一天,刚刚放学回家的我,就被妈妈叫了过去,说爸爸没时间,要我和姐姐陪她去一趟远在十五里以外榆树沟的大姨家,说是有人捎信过来,告诉妈妈说大姨的病重了。妈妈是家里的老丫,上面有一个姐姐(大姨)和一个哥哥,也就是我的舅舅。可是舅舅早已去了南方和大姨经常保持联系的,就是我们家了。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 H) a: n7 ?1 Q# V   初夏的山间小路两侧,流水潺潺,绿草茵茵,枝繁叶茂。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的我,并不理解大人的心情,还一个劲地跟妈妈说:「妈妈你听、这个鸟叫的声多好听!妈妈你看,那刺玫的花开得多好看;。。。。。。。。。。」妈妈只是『嗯嗯』地答应着,并不顺着我指的方向看,穿着两只黑布鞋的脚,越迈越快。而姐姐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帆布鞋,黑色的丝袜把她的腿包裹着特别细长,看得出来也很愉快,还边走边轻轻的跳了起来,嘴里哼着小曲,白色的百叶裙走起路来裙摆一晃一晃的,在这山水显得十分清纯。姐姐今年21岁,非常漂亮,大专毕业后就在家帮爸爸妈妈忙农活,凭借着比爸妈的见识多,还开起了淘宝店,专卖家乡的土特产,生意十分好,听妈妈说每个月都能赚6000左右,是个小老板了。+ w9 V# b* O" t4 d " I. q1 a& v" i3 u; d* P   以往妈妈去大姨家,都是爸爸套一辆驴车,或者有时干脆就是骑着毛驴去。当时我们家早已有了农用三轮车,但是去大姨家的路,基本上全是山间小路,毛驴车都很费劲,更不用提那农用三轮车了。可今天毛驴被爸爸牵去压格子(压地),我、姐姐和妈妈只好走着去大姨家了。这条路我很熟,因为爸爸和妈妈已经领着我走了很多次了。爸爸妈妈见我人小都轮流地背过我,爸爸也背过妈妈;现在我十一岁了,已经快赶上妈妈高了(1?67米),再走这条路,就一直没用爸爸妈妈背过。) X$ }0 j) `2 f m3 Z6 n9 Q! {& G0 _, |8 @% |   在过了三道岗子之后,前面有一条十几米宽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涓涓而流。姐姐正要蹲下脱鞋,我看姐姐的黑丝裤袜不方便脱所以就一冲动,要背姐姐过去,妈妈打了我一下笑着说道:「傻孩子,别瞎逞强,你那身子骨正在发育期,累坏了可不得了啊!」可我还要背姐姐,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喊:「老姨、小刚-----」我们一看,是表姐,只见她一边喊着一边脱鞋过来。表姐比我大七岁,十三岁就辍学在家伺候她生病的母亲和操持家务。我那大姨夫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整天沉醉于赌博之中。他要再三对大姨好一点,大姨的病也不能一病三四年了不见好转,反而是越来越重。   「你妈怎么样了?」妈妈焦急地问。 , ^* f, Q3 |( y. K# d3 q Q   「刚刚吃了一些止痛药,还不行!」说话的同时,表姐的眼睛里已经充满泪水。说完,表姐蹲下身要背妈妈,妈妈让她被姐姐,因为姐姐一个正直青春年华的大姑娘,总不能在大白天脱下腿上的黑色丝袜吧,然后让姐姐跨上了表姐那瘦弱的脊背。姐姐也没不好意思,直接就趴到自己表妹的背上了十三岁就在家开始承担繁重的家务,表姐的身体在姐姐这亭亭玉立的大美女面前显得十分矮小和单薄。可表姐驮起姐姐却并没费多大的力气,几步就趟过小溪,放下姐姐,便要回来背我,我喊了声『不用』,早已脱下鞋,两步就跳过去了。   见我过去,妈妈看了一下说我:可爱逞强了!说着也过来了,表姐蹲下穿上鞋,过来拉着我的手,走在妈妈的前面。四十岁的妈妈已经有些发福,再加上来的时候有些着急,走着走着就跟不上了,脸也红了、也快上气不接下气了。前面是一段上坡的路,路上全是『老牛拽』的爬地草,走起来非常绊脚。表姐回头看看落在后面的妈妈,上前说:「老姨、我来背你走吧,还挺远呢!」" b$ Y1 b; e9 b9 q& d, P' a/ c* k * J3 Z/ j# i) f9 x, a   「不用,你们三俩别跑,你们一快,我就着急,越着急越累。」妈妈累得直喘,弯着腰摆手说不用。   「老姨,别看我长得小,这些年我都锻炼出来了,我爸爸一天天就知道打牌 ,啥也不管,多累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来吧!」 表姐再劝妈妈。妈妈活心了,苦笑着看着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外甥女,此时,表姐已经蹲下,妈妈好像来了兴致,不考虑那么多了,双手摁着表姐的肩膀,便再次跨上她的脊背。 % A0 { [/ ~, u: q, u" K+ s   表姐背起妈妈,往上颠了一下就往前走。妈妈摁着她的肩膀说:「我说小秋啊,千万可别逞能,老姨自己能走,背不动就放下啊!」4 x G6 w4 v9 I- q& k# b) a 3 m2 A$ I) m' Z/ f   「知道了老姨,到了好走的地方我就放下你。」实际上,表姐的步伐很乱,看得出她是强挺。妈妈回头看着姐姐说:「小颖过来扶着你表妹点!」姐姐赶紧过去,表姐的腰弯得很大,告诉我说她不用扶着,却让我拿根树枝在前面边走边打草,说这条路上经常有蛇出现,一攉喽草它就跑了。一听到说有蛇,姐姐吓得『嗷』的一声,姐姐是最怕蛇的。见到哪怕只有半尺长的小蛇,也能把她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表姐这一句话说得,姐姐就好像真的见到蛇一样,惊叫一声不敢走,看上去跟花容失色似的。妈妈知道姐姐怕蛇,便下来让表姐背着姐姐年仅十八岁的表姐,这时偶尔到成了姐姐的姐姐,安慰起姐姐来:「没事的表姐,小刚在前面一打草,它就跑了。」9 l, t( r0 [9 V/ j* {0 V4 s% j1 I ( b5 E2 i6 n, m+ K步伐明显地慢了,妈妈说让她自己走吧,表姐便蹲下身,姐姐从表姐的身上下来,妈妈看表姐已经满头大汗。便掏出怀里的手帕,给她擦了擦,就这两下,表姐就几乎感动得要流出眼来了。她说:「老姨,你要在我身边多好,哪怕是天天背你我都愿意!几年了,我妈妈病得骨瘦如柴,就连摸我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爸爸嫌我是个女孩,从小就看不上我,老姨,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5 i6 W/ u( F& i8 |& o J ( l* r: n6 G- z* n- |2 s   妈妈被表姐这两句话给说得动了感情,她搂着表姐那瘦弱的肩头对她说:「小秋啊,你就放心,无论到啥时候老姨都疼你!」那时候我还小,我感觉不到表姐究竟有多苦,但从表姐那过早成熟的话语中可以感觉到,表姐是太累了! ' _! n1 n" T$ Q b9 b7 \+ \1 t" d   九十年代的农村,经济发展的已经很快了,农民自己承包土地,搞多种经营。别看这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家家户户都已经是砖瓦到顶房子了。除此之外,基本上谁家都有手扶式、小四轮之类的农用车。唯独表姐家,至今还是个破草房。村上的领导没少帮助表姐家,可是大姨夫嗜赌成性,家里除了大活人,就连一个价值五元钱的东西都找不着;该卖的都卖了,该当的都当了。 7 v2 B! _+ v! W% n   我们还没走进表姐家的房门,就听见大姨剧烈的咳嗽声,一见我们来了,骷髅一般的脸,慢慢地转向我们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大姨夫早已不知去向,表姐立即上前给大姨喂水,妈妈见到自己的姐姐成了这个样子,趴在大姨的破被上拉着大姨的手就哭了起来。表姐说:「上个月,舅舅寄来的钱,多数都被爸爸抢去了,只剩下十几块钱买了点止痛药和止咳药,爸爸?说,还吃什么药了,这么多年都不好,那钱都白瞎了;这些年要是把买药的钱都给我,说不定咱们家就发了!你这可好,成天的吃药,你都见点好啊;你这活不活、死不死的,可坑死人了!」   听了表姐的述说,妈妈气得直咬牙,这个白眼狼,当初我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可大姨有气无力地说:「可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呢,我别的都不想了,就是苦了小秋这个孩子啦!大姨边说边看了一下亭亭玉立的姐姐和矮小黝黑的表姐,鲜明的对比让她更加伤心了」; a. P+ [* @4 u$ U- ~ ) c0 `) y: j: s9 i1 |) S从大姨家回来的第四天,我那年仅四十六岁的大姨,就含泪死去。爸爸妈妈说我太小,不宜参加死人的事,所以,就没让我去参加大姨的葬礼,是奶奶在家陪我呆了一整天。快到半夜了,爸爸妈妈他们才回来,妈妈已经哭成了泪人。我问妈妈表姐怎么样了,妈妈说,你表姐这孩子哭得死去活来,然后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你那可恶的大姨夫,收了礼金之后,人就没了,家里乱七八糟的一点也不管,撇下小秋就打牌去了,真是他妈的损透了!我想把小秋领咱们家来呆几天,可是小秋说,她想妈妈,谁家也不想去;妈妈只好和爸爸先回来了。爸爸坐在那也叹息,确实苦了这孩子了!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几天后,从榆树沟竟传来我那表姐小秋失踪的消息。爸爸妈妈领着我急匆匆地赶去,大姨夫也没在家,邻居说他是去找孩子去了。妈妈一屁股坐到地上,拍了一下大腿说:「都怨我,那天要是把小秋这孩子领到咱们家就好了,这孩子八成是让她爸爸给卖了!这个禽兽啊!」( [ u; ?. |" y" T4 g) i 0 C. e7 i4 ?; @7 w1 h8 s% Y   「没有证据你可别瞎说,这可不是闹着玩那,这可是要吃官司的呀!」一向老实厚道的爸爸,劝妈妈不要瞎说,万一传到他大姨夫耳朵里,反过来倒打一耙,咱们不得干吃亏呀! 村主任领着警察也来了,但没见着我大姨夫,很多事情无法对证和了解,呆了一会也都走了。我望着大姨家那空荡荡的房子,眼前浮现出我那瘦小的表姐,笑容满面地背着妈妈的情景。   往回走的路上,妈妈就像一滩泥一样地趴在爸爸的背上,由爸爸背着走。爸爸是我们村的财务主任,他说他从十八岁开始就当会计,一直到今天,十五年了就没干过体力活!* X( k: P' I( Y0 B2 B: i   晚上,我是说什么也睡不着觉了。眼前一幕一幕都是表姐,她到底上哪去了呢?是叫人绑架了,还是叫人给拐卖了?还是在林间叫野兽给吃了。。。。。。' ?8 C3 P ~' I# o2 o 。。。 ' `5 w! o+ k3 ~# m& F3 e; v   几天后,有人告诉妈妈说我那大姨夫回来了,逢人就说孩子丢了没找着,乡亲们还都劝他想开点,事情既然出了,就得往开了想啊! 7 z* M2 a a5 q) H% p' Y/ K   妈妈就是认为小秋的失踪,跟我那大姨夫有关系,爸爸在村里做表没时间,姐姐在忙活着她的淘宝业务妈妈就又带着我,去十五里以外的榆树沟,去质问大姨夫,小秋到底让他给弄到哪里去了?看妈妈这么坚决,爸爸怕路上出什么事,因为以往表姐都在半路上接;现在,表姐小秋失踪了,爸爸不放心,便打发村里看马圈的跑腿子(单身汉)王老黑,牵着那头闲着的毛驴,陪我们走一趟。王老黑是村里的二脸记吃不记打;也是妈妈的脚下玩物,四十六岁还没说上媳妇。除了穷,在女人面前直不起腰,也是他娶不上媳妇的主要原因。0 Z' q5 E6 I: X) q6 W2 _   听到爸爸的吩咐,王老黑牵着毛驴乐得屁颠屁颠地来了。走到妈妈跟前,用手使劲拍了拍铺在驴背上的垫子,然后蹲下,让妈妈踩着他的膝盖上驴。妈妈骑上毛驴,回身让我骑在她的后面,两手搂着她的腰;王老黑没有让我踩他的膝盖上驴,而是两手一掐我的两肋,一使劲,就把我抱到驴背上。王老黑真像个赶脚的,牵着驴,冲妈妈笑嘻嘻的一点头,然后,一拉缰绳,大喝一声:「嘚、驾」!小毛驴的腰一颤一颤地驮着妈妈和我,走进了山间小路。王老黑一边牵驴、一边还唱起了:「红粉佳人驴上骑,小二我赶驴走得急;要问佳人去哪里,思夫心切小蓝旗。。。。。。。。。」 * [ n- ]- K9 W& S   妈妈想念小秋,没心思听王老黑那秦腔般的嚎叫。笑着咬牙说王老黑:「你是不是怕狼不来呀?把狼招来吃了你倒没什么,我这儿子才这么小,你安得什么心哪?!」( {9 c9 g; t n 王老黑贱嗖嗖地说道:「能为你这漂亮的娘子牵驴坠凳,真是一个美差,我心里高兴,忍不住就唱两句。」 [少贫嘴,好好牵你的驴,今天还要赶回来呢!」妈妈对王老黑说话一点好气都没有。5 v6 S- r5 Z: {1 H& }) M 「好嘞,瞧好吧您内。」王老黑一挺腰,左手牵着毛驴、右手挥鞭吆喝着, 几乎是小跑一样地走了起来。路上,任凭王老黑几次献殷勤般地呵护着妈妈,妈妈全然不理,妈妈的心里,就是赶快走到大姨家,好好问问她那个丧良心的姐夫,小秋到底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i/ X7 `- c4 O3 J0 M& X/ n3 Z   将近下午两点,我们终于赶到了榆树沟。妈妈让王老黑牵驴在外面等着,便领着我急匆匆地进院;然而,大姨家锁门,这更气坏了妈妈,左邻右舍一打听,都说找他还不容易,去村东头老薛家,准保在那打牌呢。妈妈气得火帽三丈,这头人尸骨未寒,你这头就去打牌去了,还是不是人呐!妈妈领着我快步来到院子外面,摁着王老黑的肩膀急急地骑上毛驴,按照村里人的指点,找到了老薛家。一进门,果然看见我那大姨夫正在聚精会神地在那打牌,妈妈敲门进屋,所有人都一愣,手中的牌自然也就停了下来。妈妈直接指着我大姨夫黄永富,说你出来一下,有话问你。大姨夫是惹不起我妈妈的,除了妈妈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其火爆的脾气也让人胆怯三分。大姨夫只好放下手中的牌,跟着妈妈来到院子里,妈妈一把揪住姐夫的衣襟,咬牙问到:「小秋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你这个挨千刀的!」   「哎呀我说妹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我找了好几天了,哪都去了也没找着,怎么能说是我把她弄哪去了。」大姨夫极力辩解。   「你撅尾巴拉几个粪蛋我还不知道,小秋在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别他妈跟我装清白!」妈妈仍然怒不可遏。   「我说妹子,咱们是亲戚,我就不追究你这些话了。你无凭无据,可别冤枉好人!小秋是我的孩子,我着急上火还上不过来呢,咋能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呢!」大姨夫黄永富以理据争。都出来围观的人也劝妈妈,说人家黄永富说得也对呀,你也没有什么凭证,咋就一口咬定是黄永富把自己的女儿给弄没了呢。   妈妈撒开了手,回身搂着我哭了起来,嘴里念叨:「可怜的小秋啊,老姨想你呀。。。。。。。。。。。」 ! l+ @% k8 A, t: y K% @ p7 ~" K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的结束了,我和妈妈骑上毛驴,王老黑的脸上也没用了那贱嗖嗖?的笑容。妈妈骑在驴背上一直在哭,我在妈妈的后面骑得也不舒服,便要下来自己走走,王老黑停住驴,让我下来后,再打驴前行。我则舒展舒展筋骨,使劲抻抻懒腰,便快步跟在毛驴的后面。妈妈还在哭泣,我也思念我的表姐,她到底在哪里呢?   回到家里,爸爸询问了一下情况之后对妈妈说:「一猜就是这样的结果,你这么直接了当的问,谁也不会回答你。动点心思,详细地了解调查,我就不信他一点马脚也露不出来。」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就是咋一进屋,看见大姨夫的牌跟前,摞着一沓的钱。妈妈拍了我一下,「还是我儿子,真聪明!这的确是一个线索,平常他黄永富哪来的钱,家里的东西都让他给卖光了,他一定是把小秋给卖了。不行,我得报案。」妈妈说着真要去报案,可爸爸却说:「这倒是个问题,不过,头两天乡亲们参加姐姐的葬礼可也都随了份子,人家一口咬定这钱就是大家的份子钱呢?我们也没办法,别急,慢慢打听打听,一有线索立即报案。一定把小秋给找回来!」可是,在这十几里都见不到一个人的大山区,要想找到一丝线索,谈何容易。 + h/ Q8 f# O5 V8 u4 O3 L4 R8 a& \& [   就这么一晃三年过去了,我已经都上了中学了,小秋仍然杳无音信。人们几也乎把她给忘了,偶尔的提一提,也都是遇到了妈妈或是我们家的人时,才有人过问一句。/ V& F- A+ l3 F; H# l' t2 i # h% _' ` ]. k% K7 j" R   然而,事情也就是这么凑巧,当我去乡里上中学的第二天,在双岭子乡的集市上,突然看见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骑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姑娘在往一条小路上走。那骑在上面的女人手里还握着一根鞭子,边走边抽。。。。。。。。。 因为我与她们之间的距离能有二十几米远,但从那被骑着的姑娘的身形上来看,应该是我表姐。表姐的嘴里塞着衔铁,衔铁的两端有两个孔分别穿着皮带,皮带被扎在应该是我表姐的姑娘后脑勺上,另外还穿着两条麻绳,被骑在上面的女人的皮手套里握着,这女人穿着一条在阳光下泛着亚光的黑色裤袜,脚上是一双细跟尖头皮靴,踩在套在姑娘脖子上垂下的马镫里,随着胯下姑娘的走路颠簸一晃一晃,黑亮的皮靴反射出耀眼的光泽,但是她肩上的女人穿着的呢子大衣不断地飘荡,遮住了姑娘的脸,所以,我没法断定她就是我的表姐。于是,我决定跟踪他们一程,以便看个究 R! F d& N# `0 k, ]. c 竟。可正当我刚刚离开集市的路口,一个老汉手拎着两兜子水果、蔬菜之类的东西过来喊我让一让;随后跟上来一个能有四十多岁的女人,手拿着一把遮阳伞,走到老汉身边,老汉蹲下,那女人骑上老汉,催着老汉快速赶上前面骑着可能是我表姐的女人。打着遮阳伞的女人催着老汉追上前面的女人之后,把遮阳伞遮在那个骑在可能是我表姐肩上的女人头上。骑着老汉的女人怀里也抱着一个比较大的口袋,里面也装得满满的。他们从大路下去沿着水泥小路,直奔龙凤水库的方向走去。我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远远地跟在与他们相同方向走着的人群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6 O* Z) S: W: |$ q' u4 E: r4 @. P" O$ C   走着走着,和我一起走的人群,多数又都走向了其它的小路,在通往龙凤水库的小路上,渐渐地只剩下他们和我了;我有点紧张,生怕他们怀疑我,因为我毕竟才只有十四岁。所以,我只好慢了下来,把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远一点。这时,我看见可能是我表姐的姑娘,不知是踩了什么东西,身体晃了一下,吓得身上的女人一跳,随即狠抽了她好几鞭子。并且,我听到了那个女人狠狠的喝斥声。我再仔细看着可能是我表姐的姑娘,那光着的两只脚是黑紫色的,我的心哪,真想猛冲上去把她给救出来。可是我身单力薄,决定还是先知道他们去哪、在哪住,然后回去告诉爸爸妈妈,让他们大人来解决这个问题。下定这个决心,我便继续远远地跟着他们,回头看看路上,后面很远的地方才有几个往这边走到人影。也许是因为我是个孩子,所以,他们回头几次也没有太注意我。就这样,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走进了龙凤水库岸边的一幢别墅。别墅的大门和围墙,都是仿欧式的铁艺制品;别墅是一幢白色的二节小楼。我趴在一个别墅外的土坡上,能清楚地看见别墅院子里的一切。0 _2 |* ~! U2 U% o. M 1 N0 i4 j. o. E2 A# ] V7 r   他们进了院子之后,先是挎着大口袋、打着遮阳伞的女人从老汉的脖子上下来,把手中的口袋递给老汉,她自己却过去搀扶骑在可能是我表姐头上的女人,慢慢地从是我表姐的头上迈开丝袜长腿,穿着极细靴跟的脚踩在早已趴在地上的家奴背上下来了,这回我看清楚了,那个被骑着的、破衣烂衫的、光着两只黑紫色的脚、头发参差不齐而且又非常凌乱的姑娘,就是我的表姐。我差点喊出声来,三年了,我和爸爸妈妈无时不想的、无时不惦记的我的表姐小秋,居然已经被糟蹋成这个样子。我用拳头狠狠地砸着土坡,我的表姐啊,三年啦,我们都在想你呀,你咋成了这个样子啊! 5 b( f" E( K9 q, o6 R$ j   待那女人从表姐的肩上下去,便对过来的两个男人说了些什么,刚才那个打着遮阳伞的女人过来搀扶着那女人坐在院子里的皮椅上,女人抬起双腿交叉着搭在横趴在自己面前的下人背上,似乎在等待着看什么好戏一样,另一个家奴模样的人爬了过来低着头舔她脚上的皮靴,两个男人立即上前把表姐从地上拎起,双手分开绑在院子里的两根柱子上,接着两个男人挥舞着皮鞭狠狠地抽打着表姐,听出他们抽打表姐的原因是因为在路上,表姐踩了一块石头,险些吓着女主人。 6 F% [8 N% N' J" ]7 _$ S! H* _. o   皮鞭在呼啸,我的心在颤抖;看得出,表姐在硬挺着,我清楚地看到表姐的上牙紧咬着下唇,鞭子每抽一下,她的身子就猛的一震,痛苦的脸也随之猛的抬了一下。终于,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无情的抽打了,憋了许久那凄惨的哭声,一下子爆发出来,我的两只手,都抠进了土里一寸多深。。。。。。。。。 $ u5 j7 u' O9 ^, o7 g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那个地方,七、八里的路程,我仿佛是一气就跑了回来。我跟老师请了假,在学校借来一辆自行车,飞速地赶回家,去告诉我的爸爸和妈妈。# l2 s- S1 O' z$ N爸爸妈妈知道了这个情况后,立即带着我驱车到乡派出所去报了案,同时,姐姐也向乡长汇报了我提供的情况,乡长当即指示坚决严惩。8 u3 x1 a9 Z* g |5 d0 z   接到我们的报案和乡长的指示,乡派出所的警察立即出动,带着我们直奔龙凤庄园。 & S* S# G$ B5 p8 P p( Y2 a   当警察把正在给女主人舔丝袜脚的表姐从女主人的脚下解救出来时,妈妈看了半天,怎么也没法相信眼前这个目光呆滞、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姑娘,就是自己姐姐的女儿小秋。   我慢慢地走到表姐的跟前,看着她那干涩凌乱的头发,紫黑粗糙的手脚;一想到刚才她被绑在院子里遭鞭打的情景,我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姐------」我情不自禁地和表姐抱在一起,爸爸和妈妈也一起上来我们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妈妈捧着表姐那满是伤痕的脸,咬牙地说道:「这个挨千刀的(指大姨夫),我绝不会饶了他!」8 ?7 d& R {1 T% n + S- U* I5 k! g2 K   经过医院的鉴定,表姐是身患多种疾病,且伴有多发性软组织挫伤。在医院的病床上,表姐面对着警察、记者、姐姐、我和爸爸妈妈,一顿痛哭之后,讲起了?这三年她非人般的生活------: f! `& K' N' m2 @) h$ E$ B . U9 ^% @$ w0 e7 n0 o3 q: p9 G1 C   表姐说:三年前,她妈妈刚刚去世不久,爸爸就过来对她说:『小秋啊,这些年来,我从来也没领你出去走一走;今天,爸爸啥也不干了,就领你出去玩玩转转;你妈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熬也把人熬垮了!她是早死早享福,你也不 必那么伤心;爸爸今天一定让你玩得开心、玩得尽兴。』表姐小秋说着,又呜呜地痛哭起来------7 d& R. o; {- u5 G$ R! W/ t ! [' H8 k" F7 K6 W   说走就不容空,表姐还没换一件衣服,就被她爸爸(我那大姨夫)催着上了路。大姨夫边走边看表,当走到一棵很粗的老榆树的下面时,大姨夫突然说他肚子疼,而且,疼得很厉害。表姐也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她说她要跑着回去给她爸爸拿药。可我那大姨夫却说他解个手就完事了。并让小秋在原地等着他别动,他自己一转身就进了密林。表姐实实在在地靠在一棵树上,一心一意地等着她的爸爸归来。就这时,突然一个人冲上来,一棒子把她打晕。。。。。。。。。。" b! u$ F L7 ?% I 当表姐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一间黑屋子里,她正要仔细看看是怎么回事,见她醒了过来一个人抓着她的头发不容她挣扎,就把她拎到了前屋的大厅里,大厅内的椅子上坐了男男女女好几个人,拎着她的男人把她往地上一摔,便说:「她醒了,没事了。」+ O6 w& m! N: w. k G& B4 `   大厅的正中央的椅子上,端坐在一位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他仔细地看了看表姐说:「下手是重了,这还啥活没干就把她打死了,我不是亏大了!」& G' S# R- @% A( o   「你们要干什么,我要找我爸爸,他在树林子里找不到我会急死的。」表姐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声音颤颤地说。   「真是个他妈的傻妮子,实话告诉你吧,就是你爸爸把你卖给了我们。因为你爸爸赌博欠下的钱太多了,就是砸碎了他的骨头他也还不起了;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主意,不信让他进来!」中年男人一说,刚才拎着表姐的那个大汉过去开门把我大姨夫喊了进来。大姨夫一进屋先是给男主人行了个礼,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那。 / u% c2 m4 q; F: D5 c   表姐一看,顿时傻了:「爸爸,你真的把我卖了吗?」 o% s" l: j; A1 U% h 1 o: R+ x, n$ N7 z0 r2 k0 t   「这。。。。。。。。。这。。。。。。。。。。」大姨夫被表姐问的说不出话来。这时男主人一努嘴,让大姨夫把卖表姐的字据给表姐看看,大姨夫接过大汉手中的卖身字据,颤颤巍巍地让表姐看,表姐一眼也没看,她两眼像冒火一样地看着大姨夫,嘴唇哆哆嗦嗦了半天说:「你还是我的爸爸吗,妈妈被你气死了;你今天又把我给卖了。。。。。。。。。你还是我爸爸吗?你要遭报应的啊--------!。。。。。。。。。。」表姐痛斥了大姨夫一顿之后,扑地痛哭起来。大姨夫被表姐问的目瞪口呆,顿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行了,白纸黑字,都写得清清楚楚;人已经来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退到一边去了。」男主人让大姨夫站到一边,然后他对表姐说:「你也别想不开,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爸爸把你养这么大,今天也该轮到你孝敬他的时候了。你不要以为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就能值多少钱,这还差得远呢,我们把你买来可不是让你来当摆设来了,白纸黑字你也看到了,进了这个门,你今后就是这个家的人。你要好好地干,才能配得上我花的钱。其实你的工作很简单,看到我这位娘子了吗?」表姐抬头看了一眼男主人身边的穿戴十分野性华贵的女人,男主人接着说:「我这位娘子有个嗜好,就是汽车她不爱坐,骏马她不爱骑;就愿意骑着人当的马。而且,那些身强体壮的男人她还不骑,过去一段时间,她都是骑着老何大姐;今天你来了,就把老何大姐给替下来,她好去干别的活。这话我可说到前面,我的娘子脾气可不太好,你要小心伺候,不然,我们可是有家法的呦!」* i1 v0 v" X) q: \' v z: p   男主人的一番话,把从没见过世面的表姐,给说得六神无主,这时,大姨夫又过来蹲在她的身边嬉皮笑脸地说:「其实,爸爸都是为了你好,你说在咱们家吃不上、喝不上的,有啥留恋的。你到这来,有吃有穿就是伺候太太,算你有福,我想伺候太太,人家还不用呢。好好干啊,干不好别说我都对你不客气。。。。。。。。。」 表姐看着她那无耻的爸爸,心中腾起一团怒火,她咬着牙对爸爸说:「爸爸,人间最无耻的就是出卖自己的骨肉和人格丧尽。这个美差我不干,愿意干你干!妈妈刚刚过世,头七还没烧,你就做出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还有脸来教训我。。。。。。。」   表姐的话还没说完,大姨夫就给了她狠狠的一个嘴巴:「妈的,教训起我来了,我就把你卖了,我就丧尽天良了;你能怎么样?我可告诉你,今天是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到了这个地方,就由不得你了!」- h; y9 t6 f4 N9 D5 d   表姐手捂着火辣辣的脸,悲愤地看着自己的爸爸,想到了他过去对妈妈那样,想到自己今后的生活;她落泪了。她决定已死抗争,想到这,她猛地爬起来,朝着那大理石的窗台就冲了过去。可就这时,那个大汉一把抓住了她。女主人说话了:「这个小丫头,需要TJ啊,带下去,一定要把她TJ得跪在我的面前求我骑她,去吧!」 , | y8 O K! V9 l3 T; R$ S, {   大汉像抓只鸡一样,提着表姐出去了。男主人看看弓背站着的黄永富,说了句:「你也回去吧,你怎么还站在那不走啊?」   大姨夫黄永富是想再要点钱,女主人用鼻子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男主人,男主人轻蔑地看着黄永富,摇摇头对他说:「你他妈的连你的女儿一半都不如,还想要钱,这他妈的有泡屎你要不要?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男主人勃然大怒,下令乱棍将黄永富打出庄园去。在这庄园打工的、当服务员的、管家、保姆等一起上,把黄永富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了庄园。 * g3 Q, D* l- R$ ^' U0 Z( q   表姐被拎到了地下室里,这里阴森森的,地面上全是水,有一根胶管从楼上顺下来,胶管一直在淌着水。地下室里没有灯光,只有一个炉子还在烧着焦子,一把烙铁一直插在焦炭里,早已被烧红。随后跟进来的另一个男人对大汉说:「哎,我说大哥,这------个小。。。。。。。小妮子肯。。。。。。。。阿就。。。。。。。。定是个黄------花阿就闺女。能不能。。。。。。。。阿就。。。。。。。。让。。。。。。。让阿就我,尝个。。。。。。。。。新的。」 / w& p* R- [ i, t- u- L   瞅瞅你那个结巴样,还想尝尝新的,这叫主人知道了还不得把你阉了!先别心思别的,先教训教训这个傻妮子,一直到她告饶为止。说着,二人麻利地将表姐绑在十字木杆上,大汉扯过一根电线,接上电源,就往表姐的身上捅,表姐霎时间浑身颤抖、面目扭曲而痛苦。大汉停下对表姐说:「看你是个小姑娘,不想对你下太狠的手,劝你还是赶紧向女主人求饶吧,不然这痛苦你是受不了啊!」 , t! V9 }5 u) ^! A. ] U$ t   表姐终于屈服了,她过来跪在女主人的脚前,向女主人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颤颤巍巍地说:「求我的主人原谅我吧,我愿意做主人的小马,真心实意的愿意!」1 ~. n' N/ C# b! v2 r% R# u   女主人轻蔑地看着表姐,用靴尖一撅,把表姐弄了个四脚朝天。然后,让表姐仰着身子,挪到女主人的脚下,女主人把双脚踏在她的脸上,并把细细的靴跟踩进表姐的嘴里。表姐已经无力挣扎,只有悲愤地忍受着这一切。女主人十分慵懒地说:「TJ和不TJ,结果就是不一样,这多好,你可不能吃一百个豆而不嫌腥啊!」 由于脸被踩着,嘴里又被踏进细细的鞋跟,表姐丝毫动弹不得,女主人说的话她只能是听着。女主人接着说:「不要以为给我当马骑是一件很低气的事,你答应了就行了,从现在起,你就得开始练习耐力、体力、去吧,让老何大姐好好跟她讲一讲,然后就开始让他自己练习。」女主人一吩咐,大汉过来又抓起表姐,向后院走去。9 S" R( i& o+ O8 R( M   到了后院,大汉对正在那洗衣服的女人说:「女主人告诉你教教她,交给你啦!」说着,大汉把表姐往洗衣服的女人跟前一推,回身走了。表姐见这个老女人能有五十多岁的样子,知道她就是他们说的老何大姐。1 N; C( U3 x) \/ I0 m7 P 3 |! [5 o* i' ~" S2 {   见来了这么一个还是个孩子一样的小姑娘,老何大姐擦了擦手说:「受了不少苦吧,孩子!现在的有钱人家,又像解放前那些地主、资本家一样欺负穷人了,看你身子这么单薄,哪能受得了他们的折磨。一看你就是个苦命的孩子,你可要吃苦啦!我给女主人当马已经当了三四年了,女主人是个非常无情的人,她一骑上你就不停地用鞭子抽你,我给她当马这几年,身子每天都在流血,因为她抽打得非常狠。而且,从来不让你穿鞋,说穿了鞋的脚太臭。除了冬天,其它季节都光脚,但是她自己却穿着非常昂贵的长筒高跟皮靴,说练习,其实就是没事就扛沙袋,那都现成的,就是把一条破裤子的两个裤脚系死,两个裤筒都装满沙子,后把它挂在脖子上驮着走,大约有一百来斤,够你受的。去吧,那沙袋就在那,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记住,别轻易的惹女主人生气!」老何大姐说完,又低下头洗起了衣服。后来听说是老何大姐的儿子也是欠了这家的钱,跑了。没办法,老何大姐只好前来抵债,受尽了女主人的凌辱。女主人不仅让她当夜壶,还逼着她为她清理后庭。   表姐顺着老何大姐指的方向一看,靠墙角的地方真有一条装得满满的破裤子,她走了过去,用手提了一下没提动。老何大姐见状过来帮助她,她用力把沙袋提起,分开裤裆跨在表姐的脖子上,表姐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老何大姐说:「驮着在院子里来回地走吧,一会他们还过来检查呢,你要是站着不动就会挨打的。」' H1 y4 L. T# o9 g   表姐听了老何大姐的话,两手搂着装满沙子的裤腿,晃晃悠悠、踉踉跄跄地在着后院里走了起来。正这时,那个对表姐手下留情的大汉又来了,见表姐正在练习对她说:「女主人要去溜鱼,你过来吧。」表姐驮着沙袋过来,大汉一把把沙袋提起放到一边,看了老何大姐一眼,就推着表姐来到前院到了女主人面前。女主人手握着皮鞭坐在沙发上看着表姐,结巴上来给表姐绑上皮制垫肩,坠上脚蹬子,套上口衔之后,趴在地上恭请女主人上马:「太太。。。。。。阿就。。。。请。。。。。。。。请上。。。。。。。阿就。。。。。。马!」   女主人就愿意听结巴说话,每次都能把她逗乐了。她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来到表姐跟前,表姐跪下一条腿,女主人一脚踩在结巴的背上,两手扯着表姐的头发一迈腿,就骑上了表姐的脖子。表姐小心挺起站直,侍女、大汉、结巴等都跟在后面,女主人一鞭子抽在表姐的背上,表姐细看这鞭子是用细钢丝绳做的,抽在身上非常的疼。表姐被抽打得一激凌,但她想起了老何大姐说的话,咬牙挺着,随着佣人们的前呼后拥,走出了山庄,直奔水库的岸边走去。 1 I5 \ e1 t1 \3 b   这以后,人们就经常能在集市上、水库边、大街上等地方,看见表姐驮着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主人到处走的身影。由于表姐的体力还不能坚持太久,所以,她每天都在挨打,衣服被鲜血浸透,与汗水、泥土混在一起,成了血污。晚上,表姐和老何大姐等睡在一起,老何大姐仍然还要给女主人去当夜壶和清理后庭。每次回来后,都在那暗暗地流泪,表姐看着她哭,自己也跟着哭,她想老姨、想老姨夫还想我这个表弟。多么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把她从这个苦海里解救出来。 表姐说到这,又『呜呜』地哭起来。妈妈把她那紫黑色的脸再往自己的怀里搂紧一些,在旁边坐着的女记者和我,还有两个警察听了也都义愤填膺,全都痛恨表姐那无耻的父亲和那无情的债主。其中一个警察过来安慰表姐说:「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给你讨回公道!所长已经派人去抓你那个父亲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女记者说:「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好好整理一下,尽快地公布于众。让舆论鞭斥这些人的灵魂,让法律制裁他们的罪恶;我要把这篇稿子写得细一些,小秋妹妹你能接着说下去吗?」   表姐从我妈妈的怀里坐起,看着自己这一双从未消肿的手,诺诺地说---------女主人是男主人的二奶,这幢别墅就是男主人特意为她购置的。由于男主人都对她百依百顺,更加养成了她的专横跋扈和对下人的无情无意。她几乎没有把下人当人,肆意地玩虐表姐和老何大姐以及其他伺候她的人。东北的冬天的寒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女主人故意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作践下人。从家里出来那天还是夏天,表姐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单裤,鞋也仅仅是一双黄胶鞋;到了冬天,男女主人根本没有给她添置棉衣的意思,倒是好心的老何大姐给了她一件十分破旧的棉袄。这期间,黄永富也曾几次到山庄去讨好男主人,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身无御寒衣,却是视而不见。/ n) [/ u) }4 h3 W% @' Q4 v 就在这样的天气里,一天,女主人要出去看看雪景,女主人一发话,大家立即忙乎开了,两个贴身的侍女为她更衣,将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头上戴一顶同样雪白的貂皮帽子;脚穿一双红色长筒皮靴。大汉和结巴拉过来表姐就给她戴上骑具,女主人见表姐身上穿着的破棉袄,怕弄脏了她的貂皮大衣,令其脱了去,老何大姐苦苦求情,说这孩子单衣单裤的不行啊!女主人想了想,让拿过一条白布单罩在表姐的身上,然后,在众人的搀扶下骑上表姐的脖子。由于她穿的是貂皮大衣,手中的鞭子根本没有地方抽打,便用两只踏在脚蹬子里穿着皮靴的脚,猛磕表姐那穿着单裤的大腿,左手用力拉扯勒在表姐嘴里的『嚼子』,右手握着皮鞭摁着左手上,在大家的簇拥下,表姐起身,在凛冽的寒风中,走出了山庄。女主人是一身皮衣皮裤皮靴皮手套、外披一件貂皮大衣,头戴貂皮帽;自然感觉不到冷。可表姐是单衣单裤只披一件破棉袄,脚上穿的是单鞋,一到野外,立即就冷得受不了。再加上每天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借口惨遭毒打,表姐走起路来摇晃不已。身边的老何大姐生怕表姐万一哪脚踩不稳,再把女主人给摔了,那祸可就惹大了;于是,她经常伸出手拽着表姐。山坡上的积雪能有半尺厚,而且是从没有人走过,女主人握着鞭子指这指那,白雪皑皑,根本就没有路。表姐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着,上身由于披了一件破棉袄,再加上有女主人的貂皮大衣罩着,不但不冷,反而由于肩上驮着一百多斤重的女主人,还有点热了;可是双腿和双脚都是单裤单鞋,两脚还踏在雪里;零下二十七八度的低温,北风一吹,顿时使表姐刺骨钻心。! [' ^/ W, y& @7 g) e   当走到了水库东坡的一道上岗上,女主人看到了一片美景,此时,水库已经封冻,冰面上有马车、马爬犁、手扶式等来来往往,女主人要好好看看这冬天里的乡土风情,便要表姐趴在雪地里,她要坐在表姐的背上欣赏。刚才只是脚踩在雪里,这回是四肢着地,全都在雪里,不大一会,表姐就受不了了。可是女主人正在兴头上,谁敢打扰女主人的兴致,就这样,表姐的手脚从那时起,就全部冻坏了。皮肤被冻裂变黑,伤口开始流脓;三个年头的冬季,表姐几乎每天都度日如年。三年中,表姐没添加过一件衣服、没买过一双鞋;而且,再加上动辄就遭鞭打,衣服和裤子上都被鞭子抽得道道口子。。。。。。。。。。+ C' G; T2 n1 ~) Y   女记者听不下去了,她放下手中的本子和录音机,捂着脸出去哭去了。两个警察也受不了了,他俩过来安慰了表姐两句,长长地叹着气走了。妈妈再一次地把表姐搂紧,用自己那的脸,摩擦着表姐那干涩、紫黑的额头。留着泪水对表姐说:「小秋,我苦命的孩子,今后,老姨一定好好地疼你、爱你,把你当我的亲女儿一样。」,姐姐也握住了表姐的手,三个人偎在一起哭了起来。。。。。。。。。。。) n& X! E8 S8 U* R! E' f6 X) O" G# V : f- ^' d3 c! T6 a u/ E/ W